清朝顺治年间,山东泰安祝阳镇的徐家,在当地堪称巨富之家。徐家祖辈勤劳打拼,积累了千顷良田与百间屋舍,还在城中开设了客栈、钱庄、药铺与饭馆,生意兴隆,富甲一方。到了嘉庆年间神机策,由徐文诰掌管家业,徐家财富之丰,已远远超越寻常富户,几乎到了“银钱多到花不完”的地步。
嘉庆十五年,徐文诰的妹妹徐文香出嫁,徐家自然极为看重。徐文诰不仅平日疼爱妹妹,更要借此机会彰显家族的雄厚底蕴。他命家丁仆从遍走山东,采买珍玩奇宝,准备为妹妹置办极尽奢华的嫁妆。随着一车车珍宝被送入徐府,整个泰安皆为之轰动,百姓纷纷驻足围观。然而俗话说“财不露白”,徐家这般高调炫耀,终究引来了贼寇的觊觎。
这一伙强盗共十四人,头目王大壮、王三壮,人称“二王”。二人凶狠狡诈,行凶无数。没几日,他们便翻墙潜入徐府,欲大肆劫掠。然而他们低估了徐家的防范。作为首富,徐府护院森严,其中最厉害的便是护院柏永柱。他身怀武艺,以一敌十四,竟能稳占上风,甚至飞镖出手击伤数人。二王见势不妙,仓皇而逃,却也与柏永柱结下死仇。
展开剩余74%心有不甘的二王逃往东北,购置数十支土枪,打算卷土重来。这一次他们不仅要洗劫徐家,还誓要取柏永柱性命。果然,夜幕再临,他们持枪闯入,柏永柱寡不敌众,被枪杀于院中。另一护院徐士朋亦遇害,佃户刘仪身受重伤。徐府陷入混乱,二王则抢掠财物,扬长而去。
徐文诰家大业大,虽不在乎财物损失,但护院被害,他绝难咽下这口气,遂立刻向官府报案。时任泰安县令汪汝弼本应查办,然而此人却心怀鬼胎。他深知朝廷对盗匪极为忌惮,若承认有强盗滋事,仕途必受重创。再加上徐家财力雄厚,他起了敲诈之心,竟颠倒黑白,指称护院之死是徐文诰所为,还将其收监。
徐文诰心知其中门道,遂以两千两银票贿赂,果然换得自由。但汪汝弼提出条件:此案已有命案,必须有人顶罪。他建议徐文诰找个仆人,自首认罪,官府则轻判流放,实则是借机榨取徐家的财富。无奈之下,徐文诰说服仆人霍大友代罪,并许以钱财土地。霍大友见利忘义,欣然同意,最终被判流放。
然而此事未能平息。被害护院柏永柱之妻不服,状告至济南。按察使程国仁极为重视,但派出的官员郭志青却受贿,回禀称案无问题。程国仁不信,亲自提审霍大友。霍大友见风向有变,惧怕丢命,遂供出真相,承认替徐文诰顶罪。徐文诰亦承认花钱买通,但坚称并未杀人。
程国仁却不采信,认为若无杀人之实,为何要找人顶罪?遂判徐文诰死刑。就在此时,昔日参与徐家劫案的匪徒杨进中落网,并供出二王团伙确曾抢劫徐府,但因证词反复,可信度不足。于是济南知府等人会审,结论是:徐家确遭盗贼,但护院之死乃徐文诰误杀。最终改判徐文诰流放黑龙江。
案件辗转反复,最终被上报刑部。刑部认为判罚过轻,驳回重审。新任县令李风欲草草定徐文诰故意杀人。徐家不甘受屈,花重金上京告状。嘉庆皇帝闻之,下令御审,派出童槐复查。童槐不拘泥徐文诰之口供,而是循线追查盗匪,最终捕获王大壮、王三壮等人,真相大白。
朝廷震怒,徇私枉法的官员纷纷治罪,或革职或贬降。汪汝弼更是被罢为庶民,发配乌鲁木齐,最终羞愤自尽。往日威风凛凛的知县,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,真可谓“善恶到头终有报”,只在早晚之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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